聆听岁月的声音

——读郑京鹏中短篇小说集《怪盗》

唐清华

清新的乡土，激情的岁月，是作家郑京鹏及同龄人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情结。郑京鹏将这种浓郁的情结融进中短篇小说集《怪盗》，以质朴真挚的情感、隽永含蓄的诗韵，引起读者的广泛关注。

《怪盗》是郑京鹏的第八部专著，收录了五篇中篇小说、四篇短篇小说、四篇微型小说，这十三篇小说，虽然都以乡村生活为题材，但是每篇从不同的角度反映特定历史时期不同的社会生活。作者紧扣成长这一主题，对人性深入剖析，挖掘生活的真善美、鞭挞生活的假恶丑。

中篇小说《怪盗》，作者采用设悬的写作技巧。开头便将事情的结局写出来：汪作校长的办公室被盗了。让读者产生悬疑：堂堂一个草坪公社中心小学教育革命领导小组组长(校长)的办公室为何被盗?是谁去盗的?盗了些什么东西?这种悬念，在读者内心掀起轩然大波。但作者并没有立即阐明汪作校长的办公室被盗的原因，而是通过描写文学良、黄萍萍、兰德芬、汪校长、董主任等选班干部、参加学农等事件遇到的一连串离奇的故事，在文章结尾时才告诉读者事情的真相：被盗现场是汪校长自己制造的，其目的是掩盖自己与学生兰德芬的不正当关系，同时借机陷害董主任。这样的结尾，在读者的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整篇作品，留给读者的是对人物个性的思考，对那个时代的思考。

中篇小说《暑假整风运动》，一步一步设置悬念，精心渲染故事情节。从第三部分开始，便指明这次暑假整风运动进入第二个阶段，即查摆和检举揭发问题阶段。学校领导多次要求全体老师书面或者口头检举集体或者个人存在的问题，以达到这次暑假整风运动的“效果”。于是就有了以学校党支部书记、教育革命领导小组组长李声龙为代表和以党支部副书记、教育革命领导小组副组长常夫为代表的两派的争斗。小说中每出现一次“暑假整风运动，要教师互相检举揭发问题”这样的字样，都暗含着有新的突发事件发生，预示着矛盾的又一次升级。独具匠心的谋篇，凸显了人物的性格，揭示了小说的主题。

作者勇于将那些羞涩的、隐私的故事，以文学作品的形式表达出来，并做到以小见大、以微知著。中篇小说《好事多磨》，讲述青年教师秦龙历经波折，最终获得真实的爱情，得到成长的故事，赞颂了热情、真诚、善良、奉献的美德，弘扬了主旋律。《黎园丁退休》刻画了那个特殊的年代，老教师黎园丁为了孩子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得不提前退休的故事。作者细腻地刻画了黎园丁在家庭矛盾中的纠结心态，反映了天下父母的用苦良心之深，教育了年轻人要自力更生的道理，唤起了青年一代对生活的思考。

在短篇小说和微型小说中，作者擅长截取生活中一个小片段、刻画一个或者少数几个人物，揭示生活的道理。短篇小说《输氧》，通过肖学老师在医院住院的见闻和感受，深刻揭示了老太太需要的是物质上的输氧、小胡护士的丈夫需要的是精神上的输氧这一主题。短篇小说《等待》，通过描写中学教师荷英昆在婚礼仪式上焦急等待主持人李校长的矛盾、担忧和复杂的心理活动，刻画李校长冒着大雨从几十里外的小路赶到学校为荷英昆主持婚礼的情形，赞颂了李校长关心青年教师的成长与进步这一美德。微型小说《“帮助”》，通过摘录镇人大苟主席与佟校长的对话这一片段，指出什么是真正的帮助。尽管这些故事是虚构的，但每篇能给读者一种真实感，让人受到教育和启迪。

也许是受著名作家刘绍棠创作风格的影响，郑京鹏的这部中短篇小说集还融进大量的民俗民风，充满了浓郁的乡土色彩。作者在小说中描写了大山、小路、四合院、庄稼、吃饭的情景……反映了川渝人们的生活状况，使这部中短篇小说的艺术增添新的美感，让中短篇小说集《怪盗》更具深厚的思想文化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