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屠城暴行的真实再现

——浅议电影《南京!南京!》

张渝杨

黑沉沉的天空，战云低垂;

灰蒙蒙的废墟，灰暗的硝烟中若隐若现的膏药旗;

特写：一页页白色的日记纸，画面上叠印出日军屠城的场面，死寂般冷漠的城墙、断壁……

中景：随拉贝日记一页页的翻开，银幕上出现了在屠城恐怖的阴霾笼罩下的70年前12月的死城南京。

在灰蒙蒙、黑沉沉的凝重底色中，日军士兵角川的面部特写：他那双因屠城的血腥而被撕裂的心灵，仿佛在黑暗中挣扎。他那紧闭的双眼写满迷茫。他似乎在梦中——他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死寂，血腥——难道这就是他从日本大学被征参军来华前军方所说的“帮助中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王道乐土吗?也许屠城前攻打南京的惨烈和屠城后惨绝人寰的血腥还在角川眼前浮现，以致于使他不能承受眼前的死寂——这个中国首都的繁华街市，而现在正变成屠场。在黑白蒙太奇的组合下，角川死灰般的脸色一片茫然。这一潜意识的脸部细节把握了开场人物的情绪层次，揭示了人物在这场侵略战争中人性的裂变和迷惘、无奈的心理。为后面角川冷不防一枪将姜老师打死，以免其遭受日军凌辱，帮助这位美丽的中国女性实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愿望，到影片结尾悄悄地将顺子这个贪生怕死的国民党士兵放行逃生，随后在“活着比死去更艰难”的自语和忏悔中，开枪自杀谢罪的情节埋下了伏笔。

《南京!南京!》借助日军士兵角川的视角展开情节，一场震撼世界的南京大屠杀在黑白蒙太奇的镜头中一一显影。

日军屠城后死寂的街景，紧闭的教堂中黑压压的难民;面对搜索的日军为了保全性命，天真的难民伸出的一双双颤抖的手;以牺牲自己来换取安全区内老人、伤兵、儿童生命的百名妇女伸出的惨白的手;被日军集体枪杀抛尸于江边血污的手;被日军集体活埋后的难民在泥土中挣扎的手。编导采用了黑白胶卷拍摄，黑白的画面，逼真的造型，场景以灰色暗光为基调，充分运用黑白蒙太奇来营造一种屠城的沉重恐怖氛围。让兽性和人性在这场反人类战争中撞击、冲突。影片以大量的史料和真实的细节、场景，让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的暴行真实地再现于银幕，较以往所拍摄的《屠城血证》、《南京大屠杀》等同类电影更具历史的凝重和质感。在黑白蒙太奇的深层表述中，传达编导对反人道反人性的暴力的反思和对和平对人性的呼唤，来解读在这座黑沉沉灰蒙蒙的血腥屠城中，日军残杀无辜中国人民、凌辱中国妇女的惨无人性的骇人暴行。让观众从中受到警醒：落后就要挨打。让人们牢记这段历史，忘记屠杀，就等于第二次屠杀”。让广大观众在各自不同的审美取向中去理解影片的意蕴，使之产生连贯、对比、联想，从而受到心灵的震撼。牢记“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的古训，这正是黑白蒙太奇的运用使影片有机地组成一部表达深刻思想内容的作品的艺术魅力，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今天让观众重观这部影片，使之从中获得艺术审美后的反省和深思。南京大屠杀，不仅是中国的大灾难，也是全人类的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