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土中开掘

——读周汝国小小说集《涪江河畔之歌》

张渝扬

作为一位农民作家，周汝国始终将目光深情地关注着农村广袤的土地，在泥土中勤奋地开掘。他不但和农民们一道辛勤地在泥土上劳作，而且也和农民们一起在泥土上收获。他用自己的笔记录农村改革开放后的可喜变化，反映农村脱贫致富后的崭新面貌，不但是生活上的，而且是观念上的;不但是物质上的，而且是精神上的。如《山里女人的夏夜》、《玉米地》、《学歌》、《父子》、《涪江河畔之歌》等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就是新时代农村涌现出来的新型农民形象的典型。

徐二嫂和张妹在夏天乘凉时“摆起女人的故事”时对外出打工的老公所引发的精采对话，既描写了农村妇女纯朴真挚的情怀，也反映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时代脉膊;大学生小强和身为农妇的嫂子是两个反差很大的人物，哥哥抗洪抢险牺牲后，嫂子不但不另嫁人，而且还一如既往地承担起家庭的重担，包括为小强读大学的费用。作者借玉米地这一特定环境，通过小强放假回家帮嫂子搬包谷，俩人在玉米地中的感情交流的细节描写，既为我们塑造了一位心地善良，忍辱负重的传统女性美的典型形象，又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农村青年追求自由、幸福的凄美画卷;李二嫂自编自唱的“月亮走，我也走，我送二哥到村口……”这首民歌，反映了新农村新农民对文化生活的渴求和高雅的情趣，这正是“农村飘来的最新最美的歌”，它折射出新时代小康农村的小康生活之光;晚秋作为农民企业家的代表，在周汝国的笔下是那么自信、自强。她外出打工到回乡办鞋厂带领乡亲们致富的创举，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乡村工业化的美好前景;而“驼背”和他读大学的儿子在对待“卖豆腐”的态度上，使我们窥见那种新旧两种观念的碰撞，这一类传统农民形象中所散发的浓郁乡土气息，让我们刻意审视其心灵内涵。

周汝国笔下的人物，既有何二嫂、李二嫂、疯女人、兰花等这一类纯朴善良的农村妇女;又有二爷、唐老头、三爷等忠厚老实、勤劳朴实的老农;还有老队长、老支书、新来的区委书记、下派干部等一心为民的农村基层干部如。值得一提的是白菊花、晚秋等一批农民企业家、女强人的崛起，使周汝国的笔力在乡土文学这一领地的开掘更有深意。不难发现，作者讴歌农村、农民，反映农村新人，颂扬勤劳致富，都具有浓厚的乡土特色和浓郁的生活气息。

热恋泥土和父老乡亲朝夕相处，贴近生活，忘我投入深情开掘。周汝国绾着裤脚，带着草帽，顶着烈日，沐着风雨，不崇时尚，自甘寂寞，坚守乡土文学这一块领地，循着生活的本源，创作出这一篇篇“散发着泥土芳香”的作品，这正是周汝国成功的秘诀，尽管这成功还仅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