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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受难 三种幸福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本站    日  期:2015年9月14日     

——诗集《我的城乡地理》后记

何真宗

有些感动,有些感慨。创作了近十年,酝酿了三年的诗集《我的城乡地理》终于要出版了!屈指算来,这部诗集已是我出版的第九部个人作品集,且唯独这部作品是我出版最辛苦最艰难的。一是创作的艰辛,二是出版的艰难。

我是一个非常注重真实与现场感的人,书中的每一首诗,就出现一个或多个地名,而每一个地名,都承载了我多少不同的生活遭遇与爬山涉水、背井离乡的亲身体验,以及生活感悟。为了这些作品的结集出版,我曾经总是自信地去奢望自己能够像前几部作品那样幸运:要么得到政府文艺资金的扶持,要么得到出版社的签约出版,要么得到企业的赞助。可是,在长达三年的期待中,我最终还是按耐不住时间流逝选择了“自费出版”。因为,我深爱着脚下这片土地,我很珍惜我曾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给我的苦难与幸福。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生存,乡愁。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高考落榜的我选择了另一种坚强——随“民工潮”到广东打工。不幸的是,刚到广东,我的身份证与毕业证被“扒窃”了,从此注定我过上了数月的流浪生活: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因“三无人员”三次被治安人员抓进收容所,初恋女友被迫“献身”,父亲身患重病离世时我与家人“失联”……后来,经过多年的努力奋斗与在铁架床上的写作,我从一名工厂员工到公安部门的文书,再到报刊杂志的总编,因此获得了当地政府部门授予全市“优秀青年”的殊荣。然而,在生活条件、工作环境越来越好的日子里,“乡愁”又成为我三次“灾难”:留守的母亲,消失的村庄,倒塌的老屋,回不去的故乡……

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爱情,回乡。在外流浪或打工的岁月里,“诗歌”是我不离不弃的亲人。无论在任何一座城市,任何一个地方,我生活得好与不好,她始终在我身边给我温暖与鼓励。因此,我在诗歌里尊严地活着,活得自信与自由,活得放荡不羁却又不放纵不堪。“爱情”,总是幸运的降临,在他乡抑或回到家乡,被人爱或爱别人,这个过程都是温暖与幸福的。这些年,因为爱情,我签约出版了长篇励志小说《城市,也是我们的》、诗集《温暖的城市》等9本个人专著。其中《城市,也是我们的》获得了中国作家协会、国家计生委“第十四届中国人口文化奖文学二等奖”,并被改编录制成20集广播小说播出,目前电影剧本已经完稿并筹备拍摄。诗集《温暖的城市》也获得了重庆文学院第四届创作员优秀作品奖和第八届台湾薛林怀乡青年诗奖。当然,获奖只是一种认可,而给我本身最大意义的是:爱与被爱,都应懂得感恩。因此,物质上并不富裕的我,这些年先后为学校、图书馆、企业员工、贫困学生、农家书屋等捐赠图书2000多册,为汶川地震灾区筹集善款近10万元,发动爱心人士为万州25名留守学生捐赠衣物一批……作为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回乡”是一种幸福。从广州回到万州,我虽然还没有找到“身份”的价值,“混”得比他乡还糟糕,但我有不舍“根”的情怀。“根”让我活得有底气,活得有筋骨,活得有温度。

可话又说回创作的本身上来,我的写作是自由的,从没想过要为谁去写作,也没想过用写作为某个人某个群体发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脆弱的,脆弱得连我自己都无法保护自己,所有的坚强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无助。可只有写作,让我有安全感,让我找回我自己,特别是把自己的身体与灵魂融入到一个座城市,一个村庄,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有种不写不畅快,不写就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所以,写作,对我来说,又是被“逼”出来的。这种“逼”,源自于一个美好的侵袭,源自于悲喜的感染,源自于细节的感动,源自于想象翅膀的飞翔。也许,有时什么都不是,都是“灵感”带给我的冲动罢了。可不管怎样,写作是需要激情与创造的,同时也是需要有担当,这种担当就是要对社会,对读者负责!而这种责任需要有阳光的舆论导向,有健康的文字表达,需要有高尚的格调呈现,需要有温暖的情感倾泻……所以,在任何写作状态下,我都是怀着对所写对象的真诚与真切的理解和关怀的态度,用心回归到纯粹的写作姿态中去,做一个纯粹的诗人,生态的写作。

最后,依然要感谢至今还在阅读我作品的每一位读者,感谢每一位支持和鼓励我的领导、良师、益友们,是你们,一直给我写作的自信与勇气。今后,我,还会继续努力!

2015年9月14日于万州天仙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