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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真宗:让诗歌回归大众生活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本站    日  期:2017年4月24日      

【人物简介】

何真宗,男,1973年生,重庆万州人。中国诗歌学会理事、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万州区作家协会秘书长。曾获广东省“东莞市优秀青年”和重庆市“十佳读书人”称号。

迄今,已在《诗刊》《北京文学》《作品》《边疆文学》《星星诗刊》《扬子江诗刊》《中华文学》《诗选刊》《杂文选刊》等刊物发表诗歌、散文、评论近500万字。出版有小说《找个陌生人说化》、诗集《在南方等你的消息》、纪实《成功,其实很简单》等9部作品。代表作诗歌《纪念碑》曾获首届全国鲲鹏文学奖诗歌一等奖,并牵动人大、政协“两会”关注外来工权益而引起轰动。长篇励志小说《城市,也是我们的》获第十四届中国人口文化奖文学二等奖、并被改编录制成20集广播小说播出。诗集《温暖的城市》获第八届台湾薛林怀乡青年诗奖,诗集《我的城乡地理》获第二十五届全国鲁藜诗歌奖诗集二等奖,散文《父亲的木匠人生》获第二届海峡两岸原创网络文学大赛优秀奖等。
 

心怀感恩:做人 作文 做事

重庆作家网: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在4月20日,您与万州区部分企业家一起到龙沙镇道生中学,为30名留守学生捐赠自己的诗集《我的城乡地理》一批。据我们了解,物质上并不富裕的您热心公益活动,无论是在广东打工,还是回到家乡工作,您先后为学校、图书馆、企业员工、贫困学生、农家书屋捐赠图书逾2000册,多次发动企业家为留守儿童捐赠衣物等“爱心礼物”,特别是在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还在广东打工的您策划了一场慈善义演和一场“中国新诗人诗歌节”活动,为汶川地震灾区筹集善款近10万元。您为什么这样做呢?

何真宗:作为一个打工者,我卑微,但不卑贱!作为一个写作者,我自信,但不自满。所以,我总是心怀感恩,做人、作文、做事!

重庆作家网:近年来,您的文学创作似乎已进入“黄金时期”,继正式出版长篇小说《城市,也是我们的》之后,又出版了诗集《温暖的城市》和《我的城乡地理》,受到新闻媒体和专家学者的广泛关注。因此,有评论家说这三本书是“底层写作”,很接地气。是这样吗?

何真宗:有人说我的创作步入“黄金时期”,我不怎么赞同,只不过我在工作之余勤奋创作,笔耕不辍吧。我是一位“握笔杆子”的进城农民工,常常用“底层人物”的姿态深入底层生活,关注他们的生存状况与精神状态。长篇励志小说《城市,也是我们的》,其实是部进城农民工的“南漂”故事,该书由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在北京图书订货会上荣登宁版图书畅销榜前10名,获第十届中国人口文化奖文学二等奖,后被改编录制成20集广播小说播出,社会影响较大。《半月谈》《当代党员》《羊城晚报》《重庆晚报》《重庆晨报》《重庆文学》等媒体专题、专章报道,掀起一股关注“三农问题”热。诗集《温暖的城市》和《我的城乡地理》,反映了“城市建设者”和“城乡边缘人”的生存梦想与精神追求。两本诗集,先后获得了第八届台湾薛林怀乡青年诗奖和第二十五届全国鲁藜诗歌奖诗集二等奖。总体来说,这三本书,有市场,有读者,成为许多大学的博士、研究生毕业论文研究对象。这些,成为我不忘初心、继续前行的动力。
 

文学创作:永远不要脱离了基层生活

重庆作家网:在一些读者看来,您是一位知名的“打工诗人”,还被《工人日报》誉为“打工文学领军人物之传奇诗人”。您是怎么看待这个“头衔”和荣誉的呢?

何真宗:1992年,高考落榜的我随打工潮南下广东打工,成为“南漂一族”。没想到,这一去就是背井离乡18年。18年里,阅读、写作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让枯燥的打工岁月有了色彩。其中,诗歌让我的名字活跃在许多读者的视线里,也引起了媒体和评论家的注意,他们把打工作者称为“打工诗人”或“打工作家”。其实,任何标签式的称呼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是否在认真写作,在为谁写作。因此,我不关心别人怎么称呼我,我只关心我的作品是不是在为人民创作,是不是让读者感动了!

重庆作家网:在您的众多诗歌作品中,短诗《纪念碑》曾获万元大奖,并牵动东莞市“两会”关注外来工权益,推动广东东莞外来工改名“新莞人”。这给您之后的创作有什么启发吗?

何真宗:2005年1月20日,共青团中央、全国青联主办的首届全国鲲鹏文学奖揭晓,我的诗歌《纪念碑》获得了诗歌类唯一一等奖。后来,东莞市一位人大常委在“两会”上朗诵了诗歌《纪念碑》,并以此为背景,向“两会”递交了10个反映外来工权益的提案,唤起全社会对进城务工青年的理解与关怀,有力推动了东莞外来工改名“新莞人”,提高了进城农民工的身份和城市认同感、归属感,这让我比获万元奖金还开心,更让我坚定了文学创作“以人民为中心”的信心。特别是在领奖前夕,已故著名诗人、曾为我颁奖的柯岩老师对所有获奖者说过的一席话,让我记忆犹新。

她说,“不论作文还是写诗,处处都要为人民大众立言、立德、立功。一诗一文决不姑息放纵假、丑、恶,而是诗诗文文俱是歌颂弘扬真、善、美。希望文学作者们永远不要脱离生活,尤其是最基层的生活,即使日后成了大作家,也要永远保持对劳苦大众的尊敬。”因此,在创作中,我一点都不懈怠,一点都不含糊!
 

寻求突破:绝不把写作当件痛苦的事来做

重庆作家网:您在广东,先后做过工厂员工、交警部门文书、报刊杂志的主编,可以说是从蓝领变成了白领,生活环境越来越好了,可您还是选择回到家乡发展。回到家乡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呢?在家乡创作,会改变您的创作方向吗?

何真宗:家是我的乡愁,父母是我的根。“根”让我活得有底气,活得有筋骨,活得有温度。在外的日子无论多好,总有一种漂的感觉。2010年12月,我选择了回家创业,然而失败了,又继续打工,做杂志编辑。在自己的家乡打工,每天下班就能回家吃饭、睡觉、带孩子,很快乐,有归属感,也有安全感,日新月异的家乡给我的感觉带来一种新奇感和神秘感。为了让我的创作有一种突破,我领了驾驶证,买了小汽车,一有时间就驾车到乡下挖掘历史文化、触摸城乡建设变化、深入百姓生活了解他们的需要。所以,在创作上,我关注百姓生活、关注城乡变化。比如,我正在创作的长篇散文《中国式乡愁》,更加关注本土历史文化和非遗文化。在家,除了写散文,我还写诗歌、写评论、写纪实文学、写戏剧、写歌词,涉猎题材更广泛、体裁更多元。

重庆作家网:您回万州这几年,出了诗集两部,在《边疆文学》《中华文学》《红豆》《工人日报》《重庆日报》《重庆晚报》等报刊发表了不少作品,也获了不少奖项。去年您的诗集《我的城乡地理》获第二十五届全国鲁藜诗歌奖诗集二等奖,今年4月20日,散文《父亲的木匠人生》获第二届海峡两岸网络原创文学大赛优秀奖。请问您是如何处理好工作时间与创作时间的呢?

何真宗:对于我来说,生存最重要。工作是我生存的基础,写作是我生存的意义。所以,工作时间,我绝不含糊,总是不断学习、不断充电,在有限的8小时内完成好更多的工作任务。写作时,我也没有给自己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写。现在写作方式多元化,灵感一来,纸上可以写,手提上可以写,手机上也可以写,更多时候,把灵感储存脑海里,空闲了写,开心时写。绝对不把写作当痛苦的事来做,工作时绝对不当写作的事来做。
 

诗歌朗诵会:让诗歌回归大众生活

重庆作家网:为了纪念中国新诗100年,您亲自策划了“让诗歌回归大众生活·何真宗《我的城乡地理》诗歌朗诵会”,将于5月6日在万州举行。您策划这次朗诵会的目的是什么?

何真宗:诗歌,始终是人类追寻的可以自由安放灵魂的栖息地。然而,也曾何时,在市场经济浪潮的冲击下,“无用之用”的中国当代诗歌一度式微,且逐渐走向诗歌边缘化。前不久,中央电视台“中国诗词大会”节目再次点燃人们沉寂已久的激情,让诗人和诗歌从象牙塔中走出来,让诗歌重新回到了大众的生活成为人们强烈的愿望。

朗诵会以“纪念中国新诗百年•让诗歌回归大众生活”为主题,通过市民“大众”参与,配乐朗读我关注万州城乡发展、诗意万州的诗歌作品形式,让诗歌从“小众”走向“大众”,让诗歌以新的姿态走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让读诗、听诗、写诗成为人们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内心需求。同时,充分展现万州“看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生态涵养发展成就及万州人积极向上的拼搏精神。

重庆作家网:据了解,诗歌朗诵会的表现形式“很生态”、“很纯粹”,“很励志”。

何真宗:是的,朗诵会摈弃了舞蹈等表现形式,朗诵以反映生态涵养、城乡变化、精神追求方面的诗歌作品,分序“诗映生活·砥砺前行”和“诗意万州·平湖潮涌”、“ 诗路花语·田野放歌”、“ 诗享民间·回归大众”等三个篇章以及尾声“三生有幸·平湖万州”,共16首诗歌,包括朗诵、访谈、演讲、赠书等以多种艺术形式与诗歌对话,以崭新的姿态传递诗歌的美好与力量。
 

【名家点评】

既看到苦难,也展示了希望,既描写了血泪人生,也表现了人间温暖。不但反映了民工生活,而且提炼到艺术的美感,使读者看到他们生活的原生态。因为他有理想,有希望,所以他进入文学的层次,它就有艺术的美。

——柯岩(著名诗人)

读完诗集《我的城乡地理》,明白了作者为什么取名叫我的城乡地理,每一首诗都有名有姓,响当当地站在地上,有血有肉有体温,有作者的青春岁月,有艰难有幸福有作者认真的思考,坚实中不乏空灵。祝贺作者写出这么多令人感动的好诗。

——傅天琳(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重庆新诗学会会长)

一部反映农民工进城打工、移民进城安家,连同农民工外出创业,家园建设,精神构筑,生活况味,理想追梦的乡情诗,以其多彩的笔墨,神奇的想象,生动的比喻,通感的技法,融合经验与智慧,展现了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达到了一种新的境界!

——邓毅(重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重庆文学院院长)

在诗风和诗艺上,他走的是一条清新、明快而有诗味的创作之路。他的诗没有晦涩难读的诗行,但又不是概念化的说教。他在清新中追求绵延,他于明快中蕴含意味。在写法上他坚持诗就是诗的各种艺术表现技巧,特别注意在诗语上的陌生化手法,如通感、比喻、隐喻、象征、拟人化等,他都能恰到好处的加以运用,从而增强他诗歌作品的审美品味。

——张永权(云南省作协副主席、《边疆文学》杂志原主编)

何真宗的诗歌并不立意在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去建构时代精神,以及传达一个时代或一个区域的民生之痛,他总是立足于真实的生活现场,总是抓住那些感人至深的某些生活片段,用诗歌的表达方式诉诸笔端,创作出让人感动甚至流泪的诗篇。

——熊辉(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所长、教授,《中外诗歌研究》杂志主编)

何真宗的创作,大都怀着对“底层”群体深切理解的态度,去关注和反映他们的生存状况,感知他们的呐喊、祈求和奋斗不息的精神。他将诗歌承担的东西,放回到了文学的原点:生存写作与道义承担,将其还原为无法抗拒的精神感召,这是何真宗诗歌的魅力所在。

——杨宏海(深圳大学特聘教授、研究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