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剧本：刘天成避难

编剧：赵甫华



时间：清乾隆六十年至嘉庆四年(1795——1799)

地点：重庆市大足县青山院

人物：中宪大夫、大理寺少卿刘天成62岁

青山院住持禅正63岁

小和尚20岁

县衙差头30岁

县衙差丁20岁

知县缪光黻50岁


剧情内容

清乾隆六十年九月九日，皇朝中宪大夫、大理寺少卿刘天成因揭发军机大臣和珅贪污案，斗争激烈，被革职回乡养老，但身无分文，逃到青山院寺庙避难。和珅派心腹买通县衙差头追寻刺杀。但青山院住持禅正智斗差头，保护刘天成躲过搜查，十分惊险。

禅正法师见刘天成脱险，遣小和尚连夜护送他到重庆府江北县铜鼓山避难。

嘉庆四年十月九日，大足县衙知县缪光黻到青山院传达圣旨，给刘天成澄清是非，找寻刘天成回朝重任。可刘天成两年前就被气病死了。嘉庆皇帝得知很悲愤，赐刘天成条幅“门生嘉庆主，恩师刘天成”。知县将大清官刘天成反腐败的英勇事迹载入县志作纪念。青山院住持禅正保护刘天成故居，塑像立碑纪念，流芳千古。


第一场夜奔青山院

布景：投影青山院山门图像。秋天，夜，吊着一对红灯笼。

刘天成 (披着长发辫子，身着蓝色长衫子，脚踏破布鞋，背着黑色褡裢，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跄踉上场，望了一下青山院山门，感慨地摇头)我刘天成堂堂中宪大夫、大理寺少卿，高官俸禄，风风光光，没想到如今落得成逃犯，东躲西藏，身无分文，像乞丐一样流浪。(唱)

九月秋风身胆寒，深夜投奔青山院。

回顾历史好心酸，在此教书为挣钱。

三年时间不短暂，擎山高僧巧指点。

考中进士做大官，乾隆御史不简单。

(转场唱)

今日夜奔青山院，是个皇朝潜逃犯。

只得如实把话谈，三言两语道不完。

但要警惕有井陷，察颜观色巧应变。

(走到山门前，白)这是我教书讲学，受高人指点的地方，还不知师兄禅正买账不买账。管他三七二十一，敲开门看情况，再作定当。他若不理睬，回头就走。一个人再落难，也得有志气。我不是软骨头，决不寄人篱下，低三下四求人。

刘天成 (伸手敲打山门叫道)师父，开门啊!……

小和尚 (出来回话) 寺庙乃清静之地，深更半夜不开门。

刘天成 (从门缝窥视，又回头，白)几年不到青山院，不认识这小和尚怎么办?(又举手敲击山门叫道)小师父，快开门，我有急事呀。

小和尚 (在门内从门缝偷看)夜不成功事，有事明天请早。

刘天成 (白)一看就明白，和珅派出的追杀人员还没有到寺庙。如果有诈，一定有人跟着小和尚出来观察，但还要进一步试探。(他又敲山门)小师父，求你开门呀，我找你们住持禅正有要事呢。

小和尚 你认识住持禅正法师?你叫什么名字，我去给你通报。

刘天成 (拍着脑袋，白)决不能报姓名，自投罗网呀。(又对山门内喊话)小师父，请你向禅正法师通报，说我是他的师弟。

小和尚 (在门内偷看)你披着长发辫子，又不是和尚，怎么是师父的师弟呢?不报姓名，我就不开门。(回头进庙去了)

刘天成 (急得蹬脚)这小和尚可恶，猜不透他不开门是什么原因。你不开门，我也要进去侦察。擎山法师传我武功，练习越墙功夫用上了。(下场)

布景：投影青山院正殿佛堂。夜，蜡烛灯光明亮。

小和尚 (上场)师父，有个俗人说是你的师弟，要进寺庙来。可他不报姓名，我没开山门。

老和尚 (上场，吃了一惊，坐下)快去开门，让他进来。

刘天成 (背着褡裢上场，白)据观察寺庙没问题。(客气)禅正师兄，师弟刘天成回来了。

小和尚 (惊讶)我没开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刘天成 (拱手)你师父知道我的功夫。

老和尚 (大吃一惊，下跪合十)少卿千岁爷驾到，小僧有失远迎，罪过也。

刘天成 (上前扶起老和尚)禅正师兄，使不得。我们都是擎山法师的弟子，师兄师兄，情同手足，不必这般客气，快且起来。

老和尚 (起身)小弟子，皇朝高官驾到，快上茶呀。

老和尚 (坐下)御史大人，快入坐，用茶歇息。你的房间原封未动，完好如初，已有四十一年了。擎山法师隐居圆寂，我就住在他的寮房里，也是为你看守屋子也。

刘天成 且好，今晚好好叙旧也。

小和尚 (提瓦茶壶上茶)

刘天成 (解下褡裢放在桌上，坐下端碗喝茶)师兄，我夜奔青山院，实在疲累，肚皮饿得呱呱叫。

老和尚 小弟子，快引御史大人去斋堂用饍。

小和尚 (客气地领着刘天成下场)

老和尚 (起身唱)

天成夜奔青山院，不知他是为哪般?

无事不登三宝殿，麻烦事情在后面。

小和尚 (上场)师父，这刘天成是什么皇朝大官呀?衣服稀脏，臭熏熏的。

老和尚 快烧热水，叫他洗澡换衣裳。

小和尚 他褡裢里只有一套衣裤，臭气熏天，又没带多的衣服。我们寺庙没有俗衣，也没有官服。

老和尚 把我的僧衣给他穿上吧。

小和尚 (转身下场)

老和尚 (坐着喝茶)

刘天成 (拍理着衣服上场，合十)禅正师兄，你看我像个和尚吗?

老和尚 (起身)不像，哪有和尚披长发辫子呀?天成师弟，你从京城回来，不带侍卫，又不回家，夜奔青山院，找我有什么急事呀?今天是九月九日，九龟寻母孝道日，成千上万人朝山观览，收到一米萝篼铜钱，还没清理，十几个僧人都疲惫睡觉去了。我们也早点睡吧。

刘天成 (急切地上前，小声)师兄，实话对你说，我今晚是来寺庙是避难的，求你搭救呀。

老和尚 (吓了一大跳，惊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出来，我好想办法呀。(又坐下)

刘天成 (唱)

回忆四十一年前，我教书在青山院。

擎山法师文武传，考中进士做清官。

大臣和珅将权揽，贪得无厌看不贯。

揭发和珅贪污案，乾隆五次处理严。

斗争激烈很危险，装神弄鬼吓我惨。

骂我破鞋巧应变，害我女婿赴黄泉。

诬我贪银买旅栈，骗取皇上圣旨宣。

革职天成回乡转，天成全家被追散。

只得逃到这庙间，乞求法师救苦难。

老和尚 (急得起身)原来如此，这可咋办?(转场唱)

天成与我同师传，为人具有正义感。

你在皇朝做大官，我在小庙将经念。

如今贪官害你惨，我岂能撒手不管。

(又说)你对寺庙有贡献，保护《护佛榜文》碑，竖立《大足县正堂示禁》碑，又求《乾隆圣旨榜文》、《圣旨晓谕》，我都装在你送的圣旨石箱里，是无价之宝呀。藏得很好，搜不到的。你已穿上僧装，再削发为僧，不染红尘怎么样?大丈夫能伸能屈，暂不与和珅斗争，等待他倒霉的时候吧。

刘天成 师兄，不行，这是老天注定我要与贪官斗争。我出生时，父亲给我取名吟诗说，自然天成得美名，考取功名做清官。

老和尚 这是你父亲的愿望，也是世道需要清官执政呀。

刘天成 是呀，父亲经常给我念祖传道德经。(唱)

祖传家风道德经，忠孝仁义为人正。

往来处事要公平，宁愿亏己不亏人。

贫穷苦难莫怨命，不义之财臭名声。

安分守己行好运，勤俭持家守农耕。

……

老和尚 佩服你祖传刚直不阿的铁骨精神，你没给祖宗丢脸呀。

刘天成 师兄，多谢你搭救。你有所不知。我任大理寺少卿，就是皇朝九卿之一，国家大事由九卿议定。大足县宝顶山黄玉芳上京告御状，和珅加收税钱被告翻，他是军机大臣一品官，恨死我了，不会放过我的。据官员透露，和珅诬告我贪污公银买旅栈，乾隆皇帝不相信说：朕已八十五岁高龄，奈何不得。刘天成考中进士四十一年，为官三十九年，他已六十二岁了。忠心耿耿，效忠朝廷，怎么会贪污公银呢?你容不得要处理他，但不能伤害他。朕赐他一千两白银，回乡养老吧。可和珅分文未给，骗取圣旨，又暗派人追逃刺杀。

老和尚 (着急地叹息)你最崇拜的是老师——擎山法师，你最听他的话。他不但文才高深，而且为人清正，目光远大。擎山师父是皇朝翰林院主考官，遭雍正皇帝文字狱受害，隐居当和尚。他鼓励你考中进士做清官治理国家，为民除害，百姓富足，国家才能强盛。但他早料到斗争复杂，贪官当不得，清官也难当。他年高奈何不得，隐居圆寂了。乾隆皇帝的儿子颙琰是你二十五年的学生，他已登基为嘉庆皇帝，怎么不宰了和珅?

刘天成 乾隆皇帝健在，和珅势力大，嘉庆皇帝奈何不得，只有等时机了。

老和尚 小弟子，快引天成师弟去把长发辫子剪了，我自有安排。

小和尚 (引着刘天成下场)

老和尚 (急得转场唱)

天成舍命斗贪官，为民除害有斗胆。

反腐斗争太危险，我岂能袖手旁观。

小和尚 (上场)师父，大事不好!县衙差头领差丁来捉拿刘天成，我还没有开山门。

老和尚 (急得团团转)事情来得这么快，这可怎么办呀?


第二场佛堂救人

布景：投影青山院正殿佛堂。夜，灯火明亮。

老和尚 (急切)刘天成的长发辫子剪了没有?

小和尚 已经剪了，留了三分发桩，但没有戒疤，怎么办呀?

老和尚 快叫刘天成出来，我知道处理。你去开山门，慢条斯理不慌张，让搜查的人进寺庙来。

小和尚 弟子明白。(转身下场)

刘天成 (急着上场)师兄，追查的人来了，怎么办呀?我开后门出去，爬到九龟山顶去躲藏吧。

老和尚 你就不明白，人家要来搜查，早就包围了寺庙，你出不去了。千万不要慌张，我自会打发他们走的，你快坐下吧。

老和尚 (用香签挑一滴燃烧后的白蜡烛油，粘在刘天成头发林中，一连做了九个假戒疤)在蜡烛灯光下，看不出是假戒疤。你从墙壁上取一顶僧帽戴上，将脱下的衣裤，藏在地上的蒲团下，将剪下的长发辫子和褡裢挂在墙壁上。快去把米箩篼端出来，坐下埋头清数钱，要沉住气，千万不要惊慌。

刘天成 (转身下场去办了，端来一米箩篼铜钱放在地上，捧些铜钱在桌上清数重叠着)

小和尚 (上场，故意高声大气)师父，县衙差官来搜查寺庙，要抓捕刘天成。

老和尚 (坐着)哪有什么刘天成，让他们搜查吧。今天太疲累，十几僧人都睡了。快把米箩篼的铜钱清数一下有多少，封存起来，早点睡觉吧。

差 头 (穿公服提着宝剑，气冲冲地上场)慢!老和尚，莫忙睡壳睡，快把刘天成交出来。

小和尚 (同刘天成在桌上清数着钱，不予理睬)

老和尚 (起身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差官大人，刘天成是皇朝的大官，怎么会到寺庙来呢?

差 头 (耀武扬威地挥着宝剑)皇朝钦差到县衙宣旨，要抓捕逃犯刘天成。

老和尚 (故装惊讶)差官大人，刘天成犯了什么罪呀?

差 头 贪污公银，畏罪潜逃。(从怀中取出画像)

老和尚 (上前细细看了)画得好，像刘天成。刘天成在青山院教书三年三个月，又同我一起习武打拳，太熟悉了。

差 头 我没见过刘天成。你同刘天成都是擎山法师的弟子，你最了解刘天成。你若举报，县衙抓到刘天成，奖赏你一千两白银。

老和尚 (唱)

我巴不得领赏钱，哪能见到刘天成。

他做大官在朝廷，我当和尚守庙门。

差 头 (气得瞪圆双眼，将宝剑架在老和尚颈上，咬牙切齿)你若不交出刘天成，我割了你的头。

老和尚 你把头都给我割了，怎么给你找刘天成呀?

差 头 (气火了，挥着宝剑)差丁们，全庙搜查!

老和尚 十几个和尚都在睡壳睡，你们拿画像去一个个地查对吧。

差 头 (意识到不对，拿着画像叫道)清数钱的两个和尚抬起头来，让我查对。

小和尚 (抬起头来)

差 头 (对画像)不像，滚!

差 头 (抓起刘天成肩衣)你还是个老和尚，让我仔细查对画像。

刘天成 (故意裂歪嘴)

差 头 是个歪嘴和尚，额头有点像。

老和尚 (着急了，但急中生智)差官大人，歪嘴和尚是被旋头风吹歪了嘴，娶不到老婆，才到寺庙来出家当和尚的。你没见过刘天成，凭画像是抓不到刘天成的。我告诉你一个绝密，你就会抓到刘天成的。我说了，你要给我赏银喽。

差 头 (惊了一跳，放开刘天成)什么绝密，你快说呀!

老和尚 (指点着刘天成的脸)刘天成的两道眉毛向上竖，像两支笔毛，所以他是天生的文豪。还有他后颈窝正中有胡豆子大一块黑疤胎记，称为墨窝，所以他是文魁星下凡。毛笔字写得漂亮，诗文也写得好，乾隆皇帝很喜欢他，连下圣旨都是刘天成书写，他签发。

差 头 (看了刘天成的后颈窝)没有墨窝，不是刘天成。老和尚，你不要把刘天成吹神了。

老和尚 我把绝密说了，给我赏银呀。

差头说 我还没抓到刘天成，又没得到皇朝的赏银，哪有钱给你呢。

老和尚 (见差头揭开刘天成头上的僧帽看戒疤，着急了)你们深夜抓刘天成太辛苦了，寺庙有钱，给你们一点路费吧。

小和尚 (见机行事，急忙捧了几捧铜钱放进差头荷包里)

差 头 (只顾荷包装钱，晃眼看了一下刘天成头上)有戒疤，是和尚。

差 丁 (上场,从差头手中拿走刘天成画像下场)

差 头 仔细搜查，要抓到刘天成。

差 丁 (上场，将两样东西放在桌上)没有查到刘天成。只是在墙壁上发现两样疑物，一是长发辫子，二是褡裢。

差 头 (将桌上的长发辫子和褡裢，翻来覆去地看了，厉声问)老和尚，这是刘天成的长发辫子和褡裢，他削发在寺庙当和尚了吧?

老和尚 (见差头拿到证据，镇静地合十说)阿弥陀佛，善哉。刘天成是皇朝正三品高官，中宪大夫、大理寺少卿，结识各府州县的人不少，三教九流都有。他犯了罪，知道皇朝要抓捕，不可能回老家来等死。你们抓不到刘天成，劳民伤财，得不到赏银的。

差 头 (气得跺脚，凶恶地问)和尚怎么会有黑布褡裢?

老和尚 这是小弟子外出化缘背东西回寺庙用的口袋。你们是好明白的人啊，刘天成的东西，怎么敢挂在墙壁上呢?

小和尚 (机灵)这是我用了几年的褡裢，是居士张大娘送给我的，若不相信可以去对质。一天忙碌，脏兮兮的，还没空洗呢。

差 头 (摇头幽默)老和尚，褡裢算你说脱了，可这长发辫子又怎么说?

老和尚 (笑着)差官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青山院在九龟山坡上，森林茂密，湿气大，滋生蚊虫多。老衲用棕叶子蚊刷，可赶(吆)不走帐子里的蚊子。听说人头发扎蚊刷是绝招，小弟子外出化缘用五十个铜钱买回来的，你们可去调查。还没有煎皂角水泡洗，要是不扎蚊刷子，白露蚊，可要咬死人哟。

差 头 (哼了一声)狡猾，门多对子多。只要我们抓到刘天成，若与你有关，非宰你头不可!(气冲冲地下场)

老和尚 (扬手说)小弟子，快去关闭山门。免得差头杀回马枪带差丁来纠缠，难得同他打嘴巴仗火。

小和尚 好的，马上去。(下场)

刘天成 (起身，喜出望外)师兄，好险呀，我算是虎口余生。多谢你智斗差头救我性命，感恩不尽矣。(说罢，从蒲团下取出旧衣服，放进褡裢里，高兴地唱)

师兄神机又妙算，搜查怎把蒲团翻。

我的性命得保全，多谢师兄巧应变。

老和尚 (高兴地唱)

恶人佛前逞凶狂，善者性命得保障。

佛开智慧计谋广，阿弥陀佛谢佛堂。

(又说)师弟，青山院不是你久留之地，担心差头派人装扮香客作监探。你得马上离开，到县外去避难。寺庙贫穷，送你二两白银作盘缠。(推刘天成一同下场)


第三场平反昭雪

布景：投影青山院刘天成故居。字幕：嘉庆四年十月九日。

老和尚 (上场，站在刘天成故居前院坝)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间四年过去，刘天成被害死了，冤枉呀!

小和尚 (上场)师父，大足知县缪光黻驾到，还有四年前夜间来搜捕刘天成的差官也来了。

老和尚 (气愤)他们又来干啥子?头次来说要找刘天成回皇朝当官，我给他们说刘天成已经病死了，葬在重庆府江北县铜鼓山上，若不信，可去看坟墓呀。

差 头 (上场)老师父，缪知县骑马赶来，是给刘天成平反昭雪呀。

(缪知县上场)

老和尚 (见知县和气，便合十)阿弥陀佛，善哉。知县大人，就在这刘天成故居前院坝坐歇吧。

小和尚 (端来一碗茶放在桌上)知县大人，请用茶。

差 头 四年了，你们还对我有气，我不口渴，不喝茶。

老和尚 (坐下)知县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昔日要抓捕刘天成，说他是逃犯。后来又说要找刘天成回朝当官，今天又说给刘天成平反。真是书可读，官不可做，还是我们当和尚看破红尘好呀。

差 头 (唱)

我向师父道个歉，听我仔细说由缘。

四年前的九月间，皇朝派出大官员。

住在昌州大旅栈，钦差给我两贯钱。

抓到天成流窜犯，再奖银两悬三千。

天成亲戚都查完，搜捕夜奔青山院。

刘天成踪影不见，深夜打道回衙转。

派扮香客作监探，不见天成露世面。

嘉庆四年圣旨传，方知天成大清官。

和珅迫害致死难，小人退庙和朝款。

认错悔过求恕宽，今日特来表心愿。

知 县 老师父，差头说的句句是真。今天，我们是来传达嘉庆皇帝圣旨，为刘天成平反昭雪。

老和尚 平反昭雪，应该到刘天成老家去，怎么到寺庙来呀?

知 县 刘天成在这里教书讲学，又奋发学习考中拔贡、举人，还受擎山法师指点，考中进士，入朝当官。为青山院求得《乾隆圣旨榜文》《圣旨晓谕》保护寺庙，还送圣旨箱给寺庙。青山院是刘天成影响最大的地方，怎么不到这里来呢?我们还要到刘天成老家去。

老和尚 (急得哭泣说)刘天成是个大清官，敢于与贪官斗争不简单!……

知 县 (唱)

师父听我道真言，嘉庆四年正月三。

乾隆驾崩闭了眼，皇上下旨大戒严。

抓捕和珅大贪官，执政二十五年间。

八亿银两成家产，超过皇朝税十年。

朝廷已将和珅斩，天成昭雪又平反。

气得嘉庆拍桌板，愤然疾书赐条匾。

(从怀中取出条幅展开，现出“门生嘉庆主，恩师刘天成”。又合拢，双手递给老和尚)

请裱褙好挂在刘天成故居展出吧。本知县一定将刘天成反腐败的大无畏英勇事迹载入大足

县志作纪念，流芳千古吧。

老和尚 (双手捧着嘉庆皇帝书法的条幅)老衲一定保护刘天成故居，塑像立碑纪念，千古流传。小弟子，送知县、差官回府。阿弥陀佛，善哉。(说罢，一同下场)

投影字幕：剧终。


(本文摘自《九龟山青山院》，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