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大溪文化和巫山猿人的遗址里走来,从帝舜和大禹的汗水的启迪中走来,在屈原的《诗经》和郦道元的《水经注》里认识三峡,在古栈道和“铁锁石壁题”里认识三峡……我的认识,像所有的梦幻枕着涛声,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波涛声中,伸延成200公里的峡江,形成一种骨骼,一段思想。
呵!以阳光充饥,清风洗脸,我看见巫山12峰的额头,就要接近天穹;一阵高过一阵的涛声,撩开有缓有急的江面。乱石峥嵘,万木苍莽,雄鹰盘旋投影在江心,那兵书峡撼人魂魄的号子,如猎人粗犷的牛角号,充满了我情绪的天空。
纤夫深藏的目光,分明劈开那些坚硬的岩石,劈开我一千次一万次回望的栈道,让号子朝向忠孝的方向,喊出肥肥瘦瘦的五千年;并以水的汹涌,歌的礼赞,浇灌了黄黄青青色彩的礼仪。一个历史文化三峡的沧桑,追寻着一片神奇土地的魅力。
三峡以西吞万河之势,争一门的磅礴,兼岱岳之雄伟、庐山之奇幻、华山之陡峭、黄山之烟云,让山峰称雄,无滩不险,无洞不奇,无河流不致远;山峰入画,溪河入诗,纵有银幕宽百里,也包容不下那二十四史般的雄奇和伟岸。
呵!庇佑了诗人生命伟力的纵横驰骋,难怪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剩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难怪慷慨击筑的陆游,“半世无归似转蓬,今年作梦到巴东”。翅膀掠过,让植物在阳光下拔节。有无数的陈子昂、王安石,苏轼,歌咏您的力量,就是母亲的力量。
开怀的畅笑,情爱的芬芳,让悬棺展示了彝人生存的细节。劈山降龙的神女,有长明的航标灯,昭示爱情是闪闪发光的真金,采撷需要始终不渝的坚贞。融合巴楚文化求发展,让内外的幸福和苦难,成为左边一撇,右边一捺,是三峡,使酣畅淋漓的“人”字,跃然史册上。
呵!踏浪而歌,或中流击水,感受感情熔铸的刀锋,在急流的拐弯之处,让书家金石家雕刻下辉煌的石壁;其实,纵有万管玲珑笔,也无法描绘您那不朽的故事和传说。大朵朵的云霞,做着大背景的演化:生命并不是单纯的往返,正如墨子与鲁班是楚国的同乡。也许,贵有于平淡中见深厚,质朴中见神奇。
在苦难的深处,有着屈原的不安和清醒。有孟良的勇武,才能驾轻舟,将两岸的猿声欣赏。托孤的刘备,面临苍天,眼睛已丧失依恋的光芒。只有活过来,才能在雨后的橘子树下呼吸。冯玉祥在撤退的旌旗阴影里,呐喊着:“还我河山!”战车卷起呼啸的大刀和长枪,誓把日寇赶回东洋。
浪花奔腾,英雄一样地呐喊。刘伯承挥笔《出蜀过三峡》,郭沫若题诗阻沙……长江在昨夜的流淌中,辨别方向;树就成了树,人就成了人。毛泽东举起望远镜,造访神女,激扬文字;也能闲庭信步,听鸟语花香。邓小平以博大的胸襟,应和了汽笛的交响。高峡出平湖,我们有理由感受中国特色。
周庄的灵魂在规模移民中隐伏,江风化雨,一路纷纷扬扬。山水雕塑的昭君,在文物搬迁中随方设教,滋养了现代的月光。卦象的田亩,棋盘的乡村,收藏着锐刀和烟尘,和稻谷一起闪亮。已经建成桥梁博物馆的三峡,让东风吹开阒寂的雨声,洒落春天和花园的期望。再给一些五彩石吧,让我们把群山再修补一遍。
历史在巫山博物馆醒来,像江水打开翅膀的位置,让三峡人更加亲近跋涉和烟火,也顺手扶起一些偏爱,不躲避曲折,甚至把遍地落英,培育为一树一树花开。祖先把鲜红的血液遗赠给我们,在于三峡把心中的彩虹擦亮,庇护后人繁衍生息。读三峡,传说之中往往是事实的素地。
寻找静谧,三峡人对故乡的感受,恰是融入文史的精华,有审美的艺术表达,有深层次的蕴涵。辟如儒家、道家、法家、阴阳家,都能通过碑刻表达理念和责任,牵连大家生命的内层。当然,三峡向世界敞开自己,世界也就把您作为舞台,奉节的天坑就在进行国际性的走钢丝表演。有景点,就有寻找者。
千百年来,三峡因有风骨,方可抵御狂风的摧枯拉朽。大江东去,三峡因有琴弦古韵,也能撩拨出似水柔情,唱一曲《移民金花》。三峡繁荣,心在九天,也在世情,能以昂扬的生命,打造旅游业,悉心倾听大地山河的思想风尚:密济群生,济物利人;借景驰怀,宜行天下。物质的日出必有精神的光芒普照岁月,一颗博爱之心向万物敞开,呼应一种殷殷企盼的哲学走向……
渝公网安备:5001030200275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