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善心乘以13亿就会变成爱的海洋

——读杨辉隆《震撼的证词——汶川大地震祭》

洋 滔

在汶川大地震三周年到来之前，著名诗人杨辉隆把他史诗性的2700余行叙事长诗《震撼的证词——汶川大地震祭》寄给我，我认真读了这本书，那一场血淋淋的大灾大难再一次揪心地展现在我的面前，使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再一次感受到人间最伟大最美好的情感：“一点善心乘以13亿就会变成爱的海洋，/再大的困难除以13亿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再微小的力量乘以13亿都可以汇成洪流。//”(引自杨辉隆《震撼的证词——汶川大地震祭》，下同)

时间永远凝固在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汶川8级大地震给我们灾区带来的灾难使我们和子子孙孙永难忘怀!2600多次余震，6级以上8次，死亡8万人以上……这是多么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杨辉隆这部长诗以最真诚善良的大爱之心为我们真实而生动地弹奏出这场灾难中救人高于一切、救灾高于一切、重建高于一切的我们整个国家整个时代的最强音。那时，全国人民支援地震灾区，抢救一切可以抢救的生命，十万救灾大军雷霆出击，国家领导人冒着余震不断的危险，相继奔赴救灾第一线;那时，公共娱乐暂停，奥运火炬传递暂停，一切为救灾让路，一切为救人让路。“13亿同胞顷刻之间都成了汶川人。/那一刻，人间真情上演——/在汶川、北川、青川、什邡;/那一刻，汶川不只是一个小小地名——/它成了每一个中国人的心脏;/那一刻，13亿双手从不同的方向伸来——/铺成了一条生命的通道，/一条回家的路。//”杨辉隆心系汶川、北川、青川、什邡等灾区，在长诗的整个创作过程中，始终抓住救灾、救人、重建这一主旋律，融进了诗人强烈的主观感受和悲悯意识。他亲临灾区，救济灾民，体验生活，感悟人生，耳闻目睹灾区人民从悲壮走向豪迈，从灾难走向新生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不仅写了大量媒体报道的抗震救灾彰显大爱、彰显善心的英雄人物，也写了我们未曾知道的一些人和事。爱和善良就是太阳，充满大爱的中国人民、世界人民不断地给灾区送来温暖。那场灾难牵动诗人和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长诗的许多章节都是诗人含着热泪写出来的，“面对灾情，/咱们的总书记流泪了，/咱们的总理流泪了，/咱们的子弟兵和医生流泪了，/央视主持人在直播中也流泪了，/所有炎黄子孙都流泪了……/我们的民族不就是这样吗?/在泪水中重铸精神，/在泪水中穿越苦难，/在泪水中高昂头颅，/在泪水中重建美好家园，/在泪水中坚如铜墙铁壁，/在泪水中走得更远飞得更高。//”我们从这些滂沱泪水中获取力量和信心，看到前途和光明!在泪眼与泪眼之间，我们的良知在复苏;在废墟之上，人性在坚强地挺立。大地震震掉了我们心灵上的尘垢，这突如其来的暴虐，惨烈的灾难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山川瞬间崩裂，道路瞬间扭断，城镇瞬间毁灭，在大自然无边的力量面前，一切物质的力量都现出了原形，都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我们在眼泪的浸泡中，以崭新的姿态站立起来，树立生命的顽强的里程碑!

有一个外国小故事：一场暴风雨过后，成千上万条鱼被卷到海滩上，一个小男孩每捡到一条便送到大海里，他不厌其烦地捡着。一位路过的人对他说：“你一天也捡不了几条。”小男孩一边捡一边说：“起码我捡到的鱼，它们得到了新的生命。”一时间，那人语塞。小男孩的爱心感动了他，他也跟着孩子捡鱼送进大海。在汶川大地震中，像这位小男孩一样的善良人比比皆是，杨辉隆几乎整本诗集都在歌颂他们，“爱，是华夏儿女每一次悸动。/爱，是电视机旁的每一滴眼泪。/爱，是全国人民捐出的每一分钱。/爱，是各族同胞捧出的每一颗滚烫的心。//”这种善良的心，高贵的灵魂，照亮长诗的每一章每一节。大家能为苦难中的人们做点什么，捐点什么，都是一种人性上的善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和升华。大家能够奉献上自己的一点力量，哪怕是一块钱，一块香皂，一句问候，一点关心，都是默默的奉献，都是无私的支持。大家不以善小而不为。2008，注定是荣耀与灾难交辉的一年，受灾的是中国人的土地，荣耀的是中国人的心。

那场对地震的抗战，是全民族的抗战。我们保卫的不是土地，而是无数无辜的生命，“最让我们揪心的是孩子，/最让我们感动的是老师。//在死神逼来的时候，/本没有理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还有更弱小的生命需要珍惜，/你们便选择了另一种姿势——/撑起了中国教师最美最伟大的形象。//”杨辉隆在诗中写了大量的教师和中小学生抗震救灾的英雄事迹，这场“战争”虽然我们注定不可能是胜利者，逝去的生命也不可能回来，尤其是天使般的孩子们的夭折，让我们每念及此，都有锥心之痛。许多孩子在地震中失去了父母亲人，成了孤儿，他们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打击!可他们脸上露出的仍是天真无邪的微笑，他们选择了坚强。在一片废墟中，三岁小男孩郎铮在被救援人员解救出来的那一瞬间，举起稚嫩的右手，向救出他的人敬礼!这是一个不规则的军礼，这代表着一份怎样的敬意啊!九岁林浩从摇晃的废墟中抢救同学，“叫邓青青的女孩被困在废墟中，/还拿着手电筒看书，/一个不满七岁的小姑娘，/废墟下身负重伤不但不哭喊，/反而安慰废墟外救援的人——/叔叔，我不怕，你们不要担心。/并唱起了儿歌——/两只老虎跑得快。//”那一刻，孩子琅琅的书声戛然而止;那一刻，繁华的街市突然变得死寂;那一刻，归家的路变得遥遥无期。“一位母亲最后留给女儿的，/是一条惊世的短信——/宝贝，如果你能活下去，/你要记住，妈妈是多么的爱你!/啊，爱的力量，/比死亡更伟大!//”是啊，爱的力量，比死亡更伟大!我们需要坚强，坚强是精神的支柱，是跨越坎坷的信念，是成功的根本。灾难中，我们没有资格去庆功，但我们从中学习到什么叫爱，什么叫善良。悲壮的牺牲让我们清醒，激发我们奋进……

马克·吐温说：“善良的、心里充满着爱的人不断地给人间带来幸福。”唯有善良的品格，无论对于神或人，都永远不会成为过分的东西。善良的行为使人的灵魂变得高尚，灵魂最美的音乐是善良，善良是生命的黄金!杨辉隆不但写了学校师生，也写了“老警察李跃进，/面对同样是警察儿子的遗体，/他首先做了两件事——/一是用矿泉水为儿子洗了把脸，/二是轻轻地摘下了儿子胸前的警号，/把它戴在自己的胸前。//”“绵阳市中医院手术室护士长，/共产党员黄琼，/3天内7位亲人遇难，/她却强忍悲痛，/仍然用微笑面对需要救治的病人。/繁忙的工作，/让她几乎没有时间流泪。//”“志愿者/欧阳海，/一名成都的志愿者，/他的足迹遍布都江堰、绵阳等灾区。/通过他募捐、组织的救灾物资，/折价6000多万元，现金1000多万元。/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为了志愿者行动，/欧阳海已举债近10万元。//”……这类典型人物的典型事迹，他们的大爱大善，诗中随处可见，我们从中看到，我们以整个国家的力量去拯救一个又一个生命，一个又一个普通国民的生命，祖国以实际行动向自己的人民兑现人民价值的承诺。13亿血脉相连的红心，就是永远震不倒的钢铁长城!这场“抗战”铸就了我们新的民族气质：仁爱、包容、坚忍。有这种新的民族气质的支撑，我们就能如浴血的太阳从灾难中崛起。我们的国家以苍生为念，以国民的生命为本，有这样的底线共识，就奠定了我们爱与善的伦理基础。

诗人在长诗最后一章《地震留下的思考》中，更是以一份爱心和责任大声呼喊：“一切都不可挽回，/我们可以做的，/只有永久的怀念和祝福——/让逝者安息，生者快乐吧!/为了孩子们，/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百年大计，质量第一，/质量第一啊!”这又是何等的情怀!“我们希望地震不要再发生，/但我们不敢保证地震不再发生。/你也许可以收买工程监理，但你却收买不了地震!/你也许可以糊弄百姓，/但你却糊弄不了良心!”这是对灾区重建提出的告诫啊!这些都无不体现出作为诗人的杨辉隆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是值得充分肯定的。

杨辉隆在《诗品与人品》一文中说：“常言道，愤怒出诗人。我看冷静地思考、细心地观察也可以出诗人。”他的这部长诗，就是他经过两年时间细心地观察，冷静地思考的结果，我们现在读起来还热血沸腾，激情燃烧，其根本原因就是诗人自己就是一个热爱人民热爱祖国的善良之人，他的诗始终突出了一个“善”字，一个“爱”字，善良是一种世界通用的语言，它可以使盲人“看到”，使聋子“听到”。我们的诗人心存善良，爱得滚烫，情比火热，善意产生善行，因此，他的诗使我们的智慧得到开启，情操变得高尚，灵魂变得纯洁，胸怀变得宽广。需要指出的是，杨辉隆是一个业余从事创作的诗人，为了这份爱，他不惜自费四次深入灾区，“5.12”三周年纪念日期间，他还打算到灾区为学生签名赠书，这既体现了作为一个诗人的社会责任感和良知，又体现出作为一个公民对灾区同胞的爱。雨果说：“善良是历史中稀有的珍珠，善良的人几乎优于伟大的人。”善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美德，人人都有善心、善意、善举;善良在社会中产生互动，就会出现真正的和谐社会!愿杨辉隆写出更多更好的弘扬主旋律的扬善惩恶之作。

(洋滔，真名杨从彪，四川达县人，中国作协会员，西藏作协理事，拉萨作协副主席，原《拉萨河》主编，拉萨市文联党组成员兼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