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都奉节

奉节，一个小小的县城，身带数张名片：诗城、白帝城、天坑地缝、橙都。而最响亮的，还应是“橙都”吧。因为这张名片，不需品读累赘的头衔，只需你微启芳唇，轻颤巧舌，橙都的味道，就黏住你的味蕾了。自然的，奉节脐橙的酸酸甜甜，让你一辈子放不下，忘不了，回味无穷。于是，橙都奉节，成了你年年岁岁，都会忆起的美名。

橙都奉节，是有自己渊源家底的。远溯汉代，柑橘香飘峡江。到了唐代，就更是藏不住桔柚的香甜。京城的明皇，能摘来岭南的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更不会忽视夔州的桔柚了。那时，桔柚早已是宫中的佳品了。“园柑长成时，三寸如黄金”，都记得吧，这是杜甫的诗句。也许，杜甫正乘舟顺江而下，被江岸金灿灿的柑橘诱惑，才上了岸的。上得岸来，就不舍离去，居然还在桔园里当起园丁来。由此，我们才有幸品读到杜甫带着桔香的诗句。由此，奉节柑橘，才与杜甫，与诗歌嫁接在一起。

奉节脐橙，还是洋为中用的“混血儿”。生命的进化，在于优化。早在1953年的一个适合怀孕的季节，华盛顿脐橙的两颗精子，相中了奉节草堂果园里的母体，经历了近二十年的艰难孕育，直到1972年，才诞生出“奉园72-1”这个脐橙的精品。当年的《万县日报》，曝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奉节有脐橙了！中国有脐橙了！这两颗“混血儿”，从此，不分白昼地繁殖。很快，一个金灿灿的橙都，镶嵌在了巴蜀之东，亭亭玉立在高峡平湖的北岸，招招摇摇，闪闪烁烁。这就是香艳诱人的橙都——奉节！

“奉园72-1”的顺利繁殖，是因为奉节是个宝地。奉节占着“一江五河”的得天独厚的优势。长江带五河，就像一条大白龙，带着五条娇小的龙仔，在三峡幽深的谷底，悠闲地散步、嬉戏。那轻拍船帮的细浪，就是他们追逐嬉闹的欢声笑语。在江岸河堤狭长的谷地，海拔在600米以下的乡镇，有26个。这些谷地，终年享有充足的阳光，潮湿又温暖。更让人眼红的是，村村寨寨那成片成坡的土质，乃寸土寸金！随便捧一捧蜡黄的泥土，就能闻见脐橙的甜香。这黏糊糊的黄泥，夹有一层石子，奉节人叫火麻石，这石子里面含有丰富的金属钾。这特有的土质，才对了脐橙的口味。奉节脐橙，在峡江谷地安家，真是找对了夫君，嫁对了郎。奉节脐橙，算是脐橙王国里的优生优育了。奉节脐橙，能跃居果中之王，是当之无愧的。奉节，也就顺理成章的，冠上了“橙都奉节”的美名。从此，我这个地道的奉节人，就多了七分骄傲，三分得意。待我步出夔门，方可美滋滋地谦称：我是橙都人！

橙都奉节，是闻得见的。春天来了，桃花开过了，杏花凋零了，正在你有一点失落的瞬间，一丝沁人的馨香，随着几缕清风，飘进你的窗里，不禁惹你欣喜，润你肺腑。那丝丝馨香，似茉莉的清新，如兰花的淡雅。你寻窗而望，却寻不着红影紫魂。待你立足窗前，神定远山，那片片绿海，正是脐橙的海洋。你会恍然大悟：呀，脐橙开花了！花儿星星点点，躲在绿叶深处，羞羞涩涩，却香飘远山近村。脐橙花开，正是人间四月天。人间四月天，脐橙花，香遍了奉节的一江五河。人间四月天，脐橙花，香遍了奉节的两百个村寨。无论你驱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还是漫步在城市的林荫小道上，空气中总有一丝无法忽略的清香，让你清醒，让你感受到脐橙的味道。这味道，总是追随着你，连同你的发丝，连同你的毛孔，都散发着橙香。这种味道，盖过七月的荷香。这种味道，胜过八月的桂子。这就是橙都奉节的味道，淡雅、清新，让你心甘情愿地，迷醉在奉节的哪个村头，或者哪条小巷。待你沉醉时，口中定会脱口而出：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四月的橙都奉节，村村寨寨，角角落落，开遍了希望之花，富足之花。

橙都奉节，是很招摇的。十一月份刚到，奉节就换上了一年里最惹眼的盛装。沿江向西，南岸的三沱，北岸的砚瓦，以及么塘，那原本深绿的海洋，经一夜霜风的吹拂，那一串串青里泛黄的脐橙，一下羞红了半边脸蛋儿，躲在绿叶深处，在晨风里若隐若现。就像农家刚长成的闺女，刷了一抹腮红，轻点眉心，就已经美丽尽现了。再经几夜的霜降冷冻，深绿的海洋，再也掩藏不住那一张张红彤彤的大脸蛋儿了。成串成片的，钻出枝头，撇开绿叶，都争先恐后地，抛头露面了。那红红的笑脸，就像急着出嫁的大姑娘，正抬步跨上大红花轿一样。

漫山遍野的脐橙红了。大卡车小轿车，嘟嘟地兴致勃勃地，开进了村里，像是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大娘大叔，提着筐，担着箩，笑嘻嘻地，钻进了果园。一棵树，需两担箩筐装。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就可以收获几万斤甜蜜蜜的脐橙。那些大小车辆，够往外拉几个月的了。拉完了福本，拉纽荷尔，直到第二年的五月，还有香甜的晚橙——“红翠2号”等着你来呢。

再看那村头巷尾，再看那车站码头，全是脐橙的阶梯，脐橙的街道，脐橙的围墙。人民广场、帝王广场、洋洋百货的闹市区，都是脐橙的市场。整个奉节，全被脐橙占满。抬眼望去，满街满巷，全是脐橙耀眼的金黄。就连刚点好的小笼包，都飘出了脐橙的甜香。

橙都奉节，是舌头品出来的。从十一份，到来年的五月，都可以随意满足你的重口味。你是远方的朋友，如果认识我，只要你吱一声，没关系，快递公司就在脐橙销售站的门口，我会把脐橙的甜味儿，连同我的真诚，一起快递给你。你收到的一定不止是奉节脐橙的酸酸甜甜。如果你正好来奉节做客，请你宁愿住一家小气的宾馆，吃街头小吃，也要省下钱，买几斤奉节脐橙，品尝品尝。如果你是专程来拜访奉节的老朋友，别急！老朋友一定早为你准备好了上好的脐橙，只等你登门了。无论你撞上了奉节哪个季节的脐橙，不需质疑，捧着圆圆的福本，或者椭圆形的纽荷尔，先张开你的鼻翼，轻轻一呼，脐橙的甜儿，就闻见了。你会迫不及待地掏出小刀，轻轻剖开薄薄的皮儿，一股黄里带红的浓汁，吱地，顺着你的指尖儿，滴落一地。你不需顾及什么，尽管伸出灵巧的舌尖，轻咂一阵，你算是终于尝到奉节脐橙的味儿了。酸吗？不。甜吗？也不。奉节的脐橙，才没那么简简单单的酸或者甜呢，应是以甜为主，略有果酸味儿。这就是纯正的奉节脐橙了。也许，你会一发不可收拾，一口气把主人准备的一大盘，通通扫光了，才肯抬眼看看主人的脸色。自此，奉节脐橙的味儿，永远留在了你的舌尖，你的记忆里。自此，你吃了奉节脐橙，算是吃到了真正的水果。

橙都奉节，必将名满天下。奉节脐橙，必将成为中国水果响当当的招牌！

是时候了，请来橙都奉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