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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善向上的青春之美

——润叶诗集《云边的村庄》序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周鹏程    日  期:2020年4月7日     

    

诗是诗人抒情言志的最佳通道,诗人是见证这个伟大时代的书写者。我敬畏诗歌,尊重诗人,尤其是“90后”和“00后”诗人,我特别关切。2020年春天,“95后”诗人润叶把整装待发的诗集《云边的村庄》稿子交给我,托我评论几句。我不是专业的文学理论家,说不出什么门道,但是出于对一个年轻诗人的关注,我还是答应了。

为什么写诗?答案上万个,所以中国有上万个诗人。作为文明大国的中国,有上十万个、百万个、千万个诗人也是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

我们必须敬畏诗歌。诗歌也是有游戏法则的。古人写诗讲究字数、押韵、对仗、平仄、意境等,这就是法则。从《诗经》《楚辞》、汉乐府诗到唐诗、宋词、元曲到现代诗、新诗,诗歌在文学沙漠里坚韧跋涉。

新诗也是有游戏法则的。润叶这本诗集突显了新诗的四个关键元素。


这世界有善、就有恶

有光明、也有不堪

我想知道

陪伴我的人,你现在后悔吗

我爱的人,是不是也被爱着

——《我想知道》

 

这首诗并没有多么深奥,浅显易懂。这就是新诗的第一个要素:白话。它区别于古体诗的根本就在这里。众所周知,中国新诗诞生的标志是1917年,胡适在《新青年》发表《白话诗八首》。当然,这里所说的“白话”不是平铺直叙、毫无语言艺术的那种白话,那是淡而无味的话。

新诗的第二个元素:时代。著名诗歌评论家吕进先生讲过:新诗缺乏读者有诗外原因,更有诗内原因。诗内原因而言,主要是针对未名诗人。他说,诗人一定要守住两条边界,第一条边界是诗与时代的联系。诗无非表达两种关怀:生命关怀与社会关怀。第二条边界,是形式感和音乐感。没有形式感和音乐感的人可以写散文,但绝对称不上是诗人。

诗集《云边的村庄》收录了诗人润叶近年创作的百余首诗歌作品,这些诗叩问生命,青春飞扬;这些诗体现了诗人向善、向上的理想追求。生命是多么珍贵,青春是多么美好!我们来读一首《当我们不再年轻》:

 

当我们不再年轻

送走了那些摇摇晃晃的日子

从此以后,一切将被称为过去

过去,将被我们无数次怀念

那些纯真、傻气离我们渐行渐远

还没来得及对年轻的岁月说:辛苦了

新的生活就出现在眼前

 

当我们不再年轻

失去了清晨的光芒

甚至失去了你

我们的心依然永远年轻

......

读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汪国真的诗《年轻真好》:当我们一同用心捧起晶亮的雨滴/ 我们一起用手挽住飘逸的长风 /我们在春天的原野默默祝愿生命与永恒/那云朵的洁白是我们真挚的过去 /那湖水的丰盈是我们蓄满的深情 /那空气里激荡着的是我们露珠般闪烁的笑声/羡慕我们吗 / 二月还有十月/嫉妒我们吗/ 大地还有天空/我们为这个季节的烂漫深深感动 /年轻真好/真好年轻!

认识诗人润叶是两年前在重庆市江津区作协搞的一个文学采风活动上,那一次是去一个叫来苏的小镇。在众多诗人里,只有她基本不说话,只管跟着大部队走,听别人谈论文学、谈论诗......见人就称“老师”。我那时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几江》诗刊主编杨平向我介绍说,她是潼南人,写诗,很有悟性。我一听到“悟性”二字,就停下脚步,因为诗歌的“悟”太重要了!

采风结束,彼此就失去了联系。大约在去年下半年,她突然发来微信探讨诗歌的写作技艺,这是一个大课题,一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几天几夜也说不清楚,我只有说,你坚持写吧,坚持播种,就有收获。没想到,大半年过去,她果然拿出了一本像样的诗集,而且很有底气递交给出版社。

这就是年轻诗人最终要翻越的诗歌小山:出书!

润叶的这本诗集《云边的村庄》中的大部分作品是写故乡,写诗人灵魂萦绕的村庄,写每个人都拥有的浓浓乡愁。也就是这一部分作品,大规模地展示了新诗的第三个元素:真情。

最近,诗友陈修平在《骏马》杂志发表了一篇评论《新诗,应走出玩弄语言的死胡同》,无疑是给花拳绣腿的诗歌当头一棒。诗歌讲究语言高度浓缩,讲究诗情提炼,但并不是叫诗人故作姿态,一些人认为诗歌是小众消费,认为越让人读不懂的诗歌就是好诗。这是一个严重的误导,千万不要相信这个“神”。

 

那年冬天,黄昏很好

枯树留在岸边

都说很冷

灶台里火很小

 

奶奶不停翻炒,好像给她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翻身

哼着小曲儿,歌曲里住着她的故乡

每唱一次,她的母亲就好像活过来一次

——《灶台》

诗人通过对奶奶的回忆,怀念少年时代,怀念远去的故乡。思念就藏在那小小的灶台里,乡愁被奶奶反复“翻炒”。

诗歌通过物象借景抒情,托物言志,诗人从客观物象中创造艺术作品。所以,新诗不是简单的文字分行,而是文字和感情的艺术融合。

只有真情才能谱写生命的颂歌。理论家声嘶力竭在呼喊:让诗歌回到现实!诗歌难道到梦里去了?其实,诗歌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把目光聚焦在远方,认为诗在远方。我们应该叫诗人回到现实,而不是叫诗歌回到现实。我们只需要轻轻喊一声,诗歌醒来。这世界一定是诗的海洋。

再来欣赏一首润叶的诗:

 

在木格措,蓝色的湖

装饰人们的眼

水影干净,被触碰的手打乱

双手合十,面对经幡

接受一生的洗礼

忏悔所有的罪

......

——《八月的一天》

 

新诗的第四个关键元素:灵魂。没有人看见过灵魂,但人们都能感知它的重要。正像风,我们看不见它,但它确实存在,时时吹拂我们高兴或悲伤的心灵。

陈修平的评论文章有这样一段内容耐人寻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新诗已经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误区:相当一部分诗歌只是一味地玩弄语言,只有看似花哨的躯壳,而失去了灵魂的内核。如今在中国诗坛,一看到明白易懂的诗歌,不少人就会脱口而出:“不是好诗,不够含蓄!”而丝毫不去品悟诗歌表现的思想和内在的情怀。

没有思想就没有灵魂,没有灵魂的诗歌就是一根枯木。

而润叶的诗集《云边的村庄》用我们熟悉的意象,譬如煤油灯、稻谷、石头、瓦片、雨水、灶台等等作为感情的“附体”,把读者带回故乡,带回村庄,带回到无限的思念和回忆中,感情真挚,语言质朴。因为书中诗歌超过150首,限于篇幅,我不能一一点评,请读者翻阅这本书后细细品赏,自会感受青春之美。

作为诗坛新秀,润叶在不断探索学习,她是一个积极上进的青年诗人,利用业余时间建立了润叶书友会,会员超过300人。经常在群内组织活动,开展诗歌讲座,邀请名家指导。有这样的学习态度,我想,她一定会慢慢走进金色的诗歌殿堂!

祝福润叶!祝贺诗集《云边的村庄》出版!

是为序。


                       2020年4月2日  于渝之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