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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乡村|海清涓:新农村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海清涓    日  期:2021年9月24日      


过秧田


秧苗是田野的精灵,秧苗是农人的希望。

一排一排秧苗,一行一行秧苗,如同一群中春的小天使,在初夏排队做课间操。


背影不是停止,微笑不是前行。

枇杷用成熟的黄,对视秧苗稚嫩的绿。

如同一个出生在春天的美人,用粉衣、绿裙、白鞋的婉约,对视天空、云朵、泥土的诗意。


秧苗的腰,像极了田埂上美人的小蛮腰。

绿色,水中的翠绿色,一块一块秧田,一块一块翠绿。陌生中有亲切,亲切中有陌生。

我不会插秧,但是,童年时代,我看过父亲插秧。


一群鸭子尾随美人走过弯弯的田埂,准备向最近的一块秧田进军。一个稻草人站在冷弯的缺口处,吓得鸭子嘎嘎叫着原路返回。

就算是村长家的鸭子,就算恋爱中的鸭子,也不许在这个时候下水田。

因为生根,因为发芽,因为秧苗正在快乐成长。


摘枇杷


满山满岭,碧中含金。

一树一树枇杷,在坡上绿,在水边绿。一串一串枇杷,在房前黄,在屋后黄。


一片枇杷叶,就是一架绿色的小琵琶。

数不清的小琵琶,密密麻麻地挂在树上,我这个心不灵手巧的匆匆过客,短短半天时间,怎么弹得够。

高处的枇杷,不羡慕低处的枇杷。低处的枇杷,不嫉妒高处的枇杷。

抬头仰望不够,踮起脚尖不够。举着铁钩才够,爬上树枝才够。


脱掉枇杷黄澄澄的衣裳,捧起黄枇杷黄澄澄的果肉。

轻轻咬一口,再轻轻咬一口,鲜嫩的汁水,一直,一直甜到了心里。


一堆堆黄,一桶桶黄,一袋袋黄。

黄得那么椭圆,黄得那么炫灿。黄成夏日的金果,黄成村庄的蜜丸。

我有些担心,樱桃和梅子,会不会因为枇杷的黄,从此与枇杷绝交。


代家坝


代家坝,不知算不算永钢村的一个分会场。

代家坝不大。代家坝很小,小到只有一家人,一楼一底。坝子里放了好多黄色的塑料板凳,木桶里装着黄色的枇杷,竹筐里装着黄色的枇杷。

大黑,大黄,大灰,三条狗走在主人后面,吓得我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止住脚步。


枇杷酒微甜。农家菜相当于私房菜。

香肠,腊肉,猪冲嘴,猪耳朵,一盘挨一盘。

一盆粉蒸肉,土豆白,南瓜黄。两盆猪脚炖海带和大豆,养眼还养生。

十碗豆花,一碗比一碗像棉花。灶台上那一盆豆浆,有点像乳汁,我一下想起,明天是母亲节。


一群土鸡,一点不土,悠闲地在坝子里,走过来,又走过去。

黑公鸡那么挺拔,挺拔到勇敢。花母鸡那么温顺,温顺到安分。

代二娃带我去坝下拍照,遇到在枇杷树下睡觉的大黄,同行的心理师忍不住发出啧啧声,永钢新农村的生活太惬意了,代家坝连狗狗都有午睡的习惯。


代二娃


瘦瘦的,姜绿色蓝边短袖T恤,军绿色姜黄花式筒靴,这就是代二娃。

带路,上坡,下坡,健步如飞。迎客,端凳子,追大狗,抱小狗。


一会爬上这棵枇杷树,一会儿窜上那棵枇杷树。树上树下,面对猴子一样活蹦乱跳的代二娃,我不得不发出感叹。感叹之余,我想到了孙悟空,我想到了六小龄童。


代二娃的年龄,应该在七岁或者八岁之间。我没有问代二娃几岁了,只问代二娃在哪所学校上学。

在红旗小学上学,家住梅西广场附近,周一至周五在城里上学,周末回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过。代二娃不光手脚灵活,还口齿伶俐。


代二娃是乡下的孩子,代二娃又是城里的孩子。

城里的大路,乡间的小路,所有的路,代二娃都可以独立行走,或者奔跑。原来,放养是一种快乐。

坐在枇杷树上,一手抓树枝,一手递枇杷,代二娃这个动作,不是一般的经典。


小安溪


作为一个恋水之人,有理由关注,一条河的安静与纯粹。

一条河,安静到干净,才能做到真正的安静。一条河,清澈到纯粹,才能做到真正的纯粹。


过去的临渡河,现在的小安溪,都是涪江最疼爱的小女儿。

小安溪,渝西最动人的乐章。

多少次听到小安溪隐隐约约的呼唤。重阳一亲小安溪的芳泽,光有惊喜远远不够,还得有祝福。


从九子桥绵延到斑竹山,数千米的船闸健身步道。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却读懂了闸坝的固若金汤。

云雾中的飞鸟,波浪中的游鱼。一会儿用花语,一会儿用水语。窃窃私语,或者引吭高歌。

一路顺风,一路顺水。大大小小的船只,驶向大足,驶向铜梁,驶向合川,驶向远方。小安溪的热闹繁华,仿佛就在昨天。


黄豆的晚年,也许是另一种青春。甘蔗甜着甘蔗的甜,红薯的饱满,绝对不是显摆。一只黑羊的跳跃,与登高的菊花无关,与清凉的菊花酒无关。当然,必须与一根展翅的青草有关。

河畔的垂钓者,钓的不是鱼。钓的是春华秋实,钓的是人寿年丰。

徜徉小安溪,一些久违的美好,在流淌中次第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