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我再次看到 大窗抓拍的这张特写 不知是把我的悲伤放大了 还是把我未来的怀念凝固了 追思会上,内心与表情一致,群体的悲痛 把那个晴空万里的黄昏悲伤出了滂沱大雨 那一刻,这一刻,未来的每一刻 我心尖只颤抖着三个字:傅天琳 不少小诗人都叫她傅妈妈 因为他们和他们的诗歌 都是她翅膀下的女儿 我却不能这样亲热地称呼她 怕把她和她的诗歌都叫老了 还有的,叫她外婆姐姐 她每一次听到这差辈儿的呼喊 总会笑哈哈长长地应一声:“哎——!” 伸出手去拥抱那些被诗歌宠坏了的孩子 我想叫她大姐,却不敢 我怕年龄上的距离,混淆了诗歌的辈分 我写不出好诗,但要做一个好人 我只叫她天琳老师 我知道自己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 虽然我们都是诗人 但她是天上缪斯的女儿 我是地上跋涉的仰望 我叫她老师,是因为 她在车上给我开小灶授课讲诗 在无数次往返的路上三次迷路 是因为她时常在我家打麻将 把自摸当成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她说,小胡是小诗 大胡是组诗 清一色带勾是排比绝句 我哈哈大笑,她也哈哈大笑 如今,天琳老师微笑着安详离去 我连小胡都很少了,只能 独自徘徊在她留下的绝句里 就像这张悲伤的照片,独自悲伤
渝公网安备:5001030200275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