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梅花江上烟》 张昊 著
在读了张昊的《雾里梅花江上烟》一书后,我想起许大立老师《当陈然遇见胡雁冰》一文,总觉得张昊这个外地人创作北碚文集跟胡雁冰创作红色小说《挺进者陈然》有很多相似的情怀。一个因为喜欢党史,在遇见重庆南滨路《挺进报》旧址,忽然间和墙上陈然的巨幅照片四目相对时,创作长篇小说的使命感便油然而生;一个因为从小向往山水之地,在遇见碚城这个山水林泉湖皆备的地方时,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追随它,了解它,用几年的时间为它写下一本专辑。从资深的北碚文化人蒋登科教授传递的信息得知,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张昊是唯一一个为碚城出文学专辑的人。
张昊因为修学于西南大学而来到北碚。面对这个陌生的小城,他以一个北方人的视野举目四望,处处皆是与故乡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于是就利用闲暇时间四处寻访,周末是好时机,亲友们来访是好时机,加入作协组织的采风活动更是好时机……他时常行走在碚城的大街小巷,行走在碚城的山山水水中。对于缙云山、金刀峡、金刚碑、老舍旧居、雅舍、“江边”等一些有名的地方,因为一遍又一遍地拜访过,仿佛每一个人、每一条路、每一座桥、每一座山都存进了他的心里,一提笔,文字就如涓涓细流倾满纸张。
一本书,能让人深度了解一座城。读着这些亲切自然的文字,我脑子里浮现着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也时不时在回忆自己与北碚的交集。虽然我是一个重庆人,离北碚也并不是特别遥远,可是搜罗记忆,除了影视、书籍和朋友圈里知道的关于缙云山、金刀峡、“小陪都”等一些地理人文,我对北碚的实体接触仅限于西南大学。二十年前参加论文答辩时去了西南师范大学,那时的“西师”和“西农”还没有合并,主城到北碚也没有地铁,我坐长途汽车从开州出发到主城花了半天,再转乘汽车去往的北碚。近些年自己参加专业培训,以及带学生参加演讲活动,每次都是在西南大学,而且吃住都在里面。虽然交通便利了许多,可以选择公交车或者地铁,但每次都是匆匆去,匆匆回,对大学以外的东西无一接触。读了张昊的书,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很多年,因为北碚是一座要风景有风景、要底蕴有底蕴的城市,它的乡建文化很早就蜚声海内外。
从《市井书香图书馆》到《作孚广场与天奇广场》,从《闹市舞台北碚文化馆》到《乡建记忆晏阳初纪念馆》……碚城是幸运的,总遇上一些为之倾心付出的人。早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就有著名“民国乡建三杰”:晏阳初、梁簌溟、卢作孚,三位同龄人在乡村建设运动中都和北碚这片土地有着很深的渊源和交集,他们的设想和做法各有侧重,有力地促进了北碚的持续发展。“愿人人皆为园艺家,将世界造成花园一样。”时隔七十多年后的今天,当人们穿行在花园般的碚城,于“熊猫诞生地”北碚公园里再读卢作孚先生当年的愿景已经一一兑现时,一定会感慨万千:所幸,碚城遇到了卢作孚。
从《恐龙漫步的中国西部科学学院旧址》到《后方的“红色堡垒”……国立复旦大学旧址》,从《北碚的街道》到《都市盆景多鼠斋》,从《警报声声报警台》到《蝉鸣阵阵西南局旧址》……我们能感受到重庆作为战时首都的八年里,北碚作为“小陪都”的那段烽火岁月,因为“三千名流下北碚”而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而成就的碚城史上的高光时刻。我也大体知道,张昊作为一个执笔写作的文化人,为什么会如此痴迷这个地方,称“此心安处是吾乡”了。
书中除了写到很多文化之地,还介绍了北碚众多的佳山妙水和风景名胜:沥鼻峡、马鞍溪、梅花山、“80年代”文星场、北川铁路、原生态偏岩古镇,等等,都是我想去打卡游览的地方。如果去北碚,我最先涉足的肯定还是缙云山,那里有清雅秀美的九峰峦,神奇的缙岭云霞,诗情画意的巴山夜雨,无瑕如玉的黛湖,气浮兰芳的北温泉,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2022年山火烙刻下的全国人民的感动,伤疤里崛起的重庆精神……那场山火里,众多的山城儿女奋不顾身,其中,也有张昊这个“新北碚人”连日的赴汤蹈火。
一个人爱上一座城的方式有很多种,张昊用的是最真诚最文艺的一种,他脚步丈量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一个故事长出来,眼睛看到的每一帧新景里都有历史的风轻轻拂过。所幸,北碚遇到了张昊;所幸,我遇到了张昊的《雾里梅花江上烟》。
作者简介
陈进,女,重庆市开州区汉丰第五小学教师,开州区诗词楹联协会副秘书长、重庆诗词协会会员、开州区作家协会会员。
渝公网安备:5001030200275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