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不是凭空造出来的，它是有形和无形的融合。重庆火锅文化有其独特性，是先有了重庆人包容的性格，后来才有麻辣的附着。应该为滚烫的重庆火锅立传，为热血的重庆火锅人立传，为这个沸腾的时代、为这个山山水水都洋溢着激情的重庆城立传。”本土青年作家陈泰湧长篇小说新作《小乾坤》日前由重庆出版集团出版，5月23日，陈泰湧接受新重庆-重庆日报记者采访，说起创作初衷时他如是说。
▲《小乾坤》。出版方供图
一口火锅折射出人生百态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重庆，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这固然是民间笑谈，却也真实地反映出重庆火锅如何深刻影响着重庆市民的生活。麻辣鲜香的重庆火锅滋养了重庆人耿直豪爽的性格，它或许不是重庆人的“命”，但过个十天半月不吃火锅，重庆人的日子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火锅不是重庆人的生活必须，却是重庆人生活的维生素，火锅的麻辣鲜香总在重庆人的灵魂飘荡。”陈泰湧说。
《小乾坤》正是基于重庆火锅的一次全新书写。小说讲述了一代渝城火锅创造者和传承者的命运，描绘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人生百态和时代生活中的多种流向，无论发达与落魄，没有人甘于平淡，由此展现了一代重庆人奋斗不息、砥砺前行的精神，大时代背景下，来自同一栋筒子楼的山城儿女，踏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在陈泰湧看来，故事里的每个人的命运都像一口乾坤锅，“人生在锅中沸腾着，翻滚着，伴随着渝城火锅产业的发展荡漾在波峰与波谷之间。在经历了暴富、破产等变故后，他们最终与命运和解，拥抱了新世界。”
“火锅在重庆的生根、发芽、开花，恰如一代人从懵懂少年逐渐成长。”陈泰湧感慨，重庆火锅的牛油再厚重也比不过人生的厚重。“火锅是书中人们谋生的手段，谋生是为了生活，他们有爱有恨，有起有落，火锅不是生命中的一切，有时却又可以命相搏。因为他们的生活早就成了那一锅汤，一直翻滚和沸腾着。”
熬火锅、熬人生，熬过去就成传奇
在重庆，关于火锅的书写不计其数，可谓百花齐放。在《小乾坤》里，陈泰湧另辟蹊径，小说没有为某个成功的火锅创业者树碑立传，更没有对创业浪潮中“出局者”的嘲讽。它仅仅讲述着一个关于“熬”的故事。
熬什么？“熬火锅、熬人生——亲情、友情、爱情，仿佛红汤熬出百味；热辣、滚烫、回香，正如火锅内有乾坤。”陈泰湧强调，小说中的“熬”，并不是消极“躺平”，而是逆流中的奋勇挥臂往前。“只有往前，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大到整个民族数千年的拼搏，小到每一家企业和每一个个体的努力，都是一种在漫漫时间长河中的‘熬’。只要熬过去了，就是重生，就是传奇。‘熬’也是重庆人‘愈炸愈强’、奋斗不息的写照。”
重庆火锅界的发展变迁也生动诠释着“熬”的精神。陈泰湧回忆，20世纪80年代，他亲眼目睹工厂旁边依靠三张桌四口锅起家的火锅小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20世纪90年代，第一代重庆火锅行业翘楚群雄逐鹿；随后20年，火锅成为重庆一项重要的产业；2022年，全国的火锅产业规模突破1万亿元，火锅产业的收入占据餐饮业的近三分之一，而重庆在这个赛道上领跑，以超过3万家火锅店的规模成为了中国无愧的火锅之都。
在重庆火锅漫长的发展过程中，“熬”的关键在于重庆人。“在追随社会发展的脚步时，有一些火锅店倒下了、品牌消失了，但还是有很多的重庆火锅人‘越是艰险越向前’，他们没有悲观，积极应对环境变化，熬过艰难。因为只有往前，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熬，是老祖宗早就为我们留存下来的胜利者的基因。熬，在这个国际大环境激烈震荡的当下，更有意义。”
据悉，《小乾坤》已获评2023年度重庆市文艺创作重点资助项目，并被重庆市委宣传部提名为推动文化事业发展的重大主题文艺创作。
